课题名称：《民办高校集团化办学的利弊逻辑和规制路径研究》

课题批准号：CANZD22005

研究领域：民办教育改革与发展

课题负责人：方芳 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副教授

主要成员：吕慧、黄凌梅、刘晓霞、张奕晨

一、内容与方法

近年来，我国高等教育发展迅速，高等教育入学机会大幅提升。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在2019年达到51.6%，这意味着我国高等教育全面迈入普及化阶段。在高等教育快速扩张的过程中，除公办高校以外，民办高校为增加高等教育资源供给、推动高等教育融资创新、提高高等教育整体效率等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随着2016年新修订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办教育促进法》出台后，我国民办教育进入分类管理新时期，放开了对营利性民办高等教育的限制。一些民办高等教育集团在政策衔接过渡时段内，采取收购并购、共同持股、协议转让等方式控制多所民办高校，并采取集团化办学模式管理运营旗下高校。2021年，新《民办教育促进法实施条例》正式颁布，增加了对集团化办学的运行和监管的相关规定。

本研究选取了2所教育集团，包括上市和未上上市的集团各1所，行业类型涵盖教育和不限教育的集团各1所，就民办高校集团化办学的融资模式、财务管理、运行风险、发展趋势等问题展开访谈研究。基于文献研究和访谈研究等方法，本研究将对集团化办学的逻辑基础、利弊空间和规制路径予以全面分析。

二、结论与对策

（一）民办高校集团化办学的逻辑基础

一是从政策视角来看，市场在高等教育资源配置中的作用日益突显。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国家逐渐意识到市场在高等教育资源配置中的重要作用。在民办高等教育40余年的发展过程中，国家法律法规和政策条文的引导与支持发挥了关键作用。总体来说，我国在民办高校集团化办学领域法规政策的制定大约经历了三个阶段：社会资本准入期，即鼓励社会力量参与到公共服务领域中来；分类管理探索期，即逐渐明晰对民办高校实施分类管理的指导思想；分类管理规范期，即探索针对两类尤其是营利性民办高校的配套举措。

二是从现实视角来看，高等教育规模和转型发展需要社会资本的引入。主要表现为：高等教育发展规模扩张急需社会资本作为政府财政的有益补充；高等教育转型发展中的现实困境为集团收购提供空间，包括独立学院转设的需求和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现实推动等。

三是从国际视角来看，营利性民办高校的发展与崛起提供了成功经验。世界各国营利性民办高校迅速崛起的历史背景、发展动因和经验探索，对我国民办高等教育在融资管理、资源共享、风险防控等方面的改革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本研究以美国阿波罗教育集团为典型案例，探讨其集团化办学的特点包括：准确市场定位，面向目标群体；企业组织结构，科学控制成本；融资机制灵活，动态经营集团。

（二）民办高校集团化办学的利弊分析

在集团化办学优势方面，主要表现为：一是集团可充分发挥体制机制改革的优势；二是集团下属高校可发挥“同频共振”的协同效应；三是集团化办学可基于双重属性追求有形回报和无形回报。

在集团化办学风险方面，主要表现为：一是法律法规和政策风险；二是运行状态和监管风险；三是教育公益性和办学质量被削弱风险。

（三）民办高校集团化办学的发展趋势和规制路径

在发展趋势方面，主要包括三种类型：一是忧心忡忡、选择退出。部分举办者对新法新政有疑虑、对分类管理改革有困惑、对举办者权益保护有担忧，进而选择纷纷离场。二是迟徊观望、伺机而动。一些有实力的教育集团会选择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出手扩张，如旗下高校在各项重资产的前期投入完成后，基本运营已可实现“自我造血”，集团融资有溢出资金和余力，趁机收购并购独立学院、职业院校，扩大集团化办学规模。由于现有独立学院、职业院校的总盘有限，放缓速度、谨慎选择也是这类教育集团的扩张原则。三是跑马圈地、继续扩张。这些教育集团趁改革的靴子没有完全落地，在政策衔接过渡期先趁势扩大规模，尤其对于部门上市集团来说，如果一味控制办学成本就会出现办学质量下降，但通过扩张、并购的扩张方式是释放给资本市场的最佳有利信号，因此这些教育集团的并购动力非常足。

在规制路径方面，本研究从四方面提出对策建议：一是客观理性分析现状，汇集多方智慧谋划；二是细化相关法规政策，做好存量增量改革；三是强化风险监管机制，探索典型治理模式；四是优化资源配置方式，加强内涵质量建设。

三、成果与影响

一是在系统整理、统计民办高校集团化办学情况，由于数据分散、数据可得性各异，但对于现阶段教育行政主管部门了解我国民办高校集团化办学概况提供了数据支撑。二是从学理逻辑上探究社会资本进入高等教育领域的合理性，以及民办高校集团化办学运行的必要性和可行性，为民办高校集团化办学的实践探索提供理论框架和依据。三是以案例研究和比较研究为主要研究手段，通过制度梳理、模式总结和数据分析，为本课题提供经验数据、结论支撑和启示借鉴；四是针对民办高校集团化办学的规制路径提出对策建议，为优化民办高等教育供给、推进民办高校集团内涵建设和高质量发展提供决策依据。

四、改进与完善

目前已完成的研究内容已达到课题申报书的预期目标。研究过程中主要存在的问题包括：一是国外案例单一且一手素材匮乏。本研究拟针对国外私立教育集团化办学的实践探索和经验模式展开国际比较研究，但仅有的研究多聚焦于美国阿波罗教育集团，不仅选取的案例集团过于单一，而且一手相关材料较为匮乏，这对本研究开展国际比较带来了一定的困难。期待未来能够扩大研究视野，针对境外地区如台湾等地展开相关研究。二是选取了不同类型的2所教育集团，未来可考虑扩大案例选取对象。研究中途受疫情影响，只选取了2所案例教育集团，包括上市和未上上市的集团各1所，行业类型涵盖教育和不限教育的集团各1所。未来可考虑选取更多类型的教育集团，进一步提升样本案例的异质性和代表性。三是研究周期内未将研究成果见刊发表。因研究周期较为紧凑，成果未能在项目开展期间发表，期待后续继续完善、力争发表，并努力形成政府咨询报告提交相关部门决策参考。

五、成果细目

本研究包括的研究子包括包括：1.我国民办高校集团化办学的关键政策法规梳理；2.我国民办高校集团化办学情况数据统计表；3.美国营利性大学的崛起与发展——以阿波罗集团为例；4.我国民办高校集团化办学的利弊分析和规制路径研究。

责任编辑：闫佳裕